这天晚上,牟思真外衣都不肯脱,和衣睡在床上,叶之然轻轻地拥着她睡觉,半夜,牟思真许多次梦里哭醒,醒过来看到叶之然正搂着她安睡,往他怀里钻进来一些,像只猫咪一样,继续睡。
强烈的阳光透过薄窗纱晒进屋子。
七月阳光灿烂。
早上,两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叶之然看着她笑笑,替她理了理额头的乱发,牟思真眼角又有泪水滑落,叶之然伸舌头替她舔去,然后皱着眉头说道:“苦的,我不喜欢。”
牟思真在他胸口轻擂一拳。
他们两人难得在一张床上入睡,牟思真却连裙子都不脱,规规矩矩地睡了一宿,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吃过早饭,叶之然打电话给牟思纯,让她到珠峰南路来。
牟思纯急切地问:“叶书~记,是不是找到思真了?”
“没有,你先过来,我和你商量点事。到地方后打我的手机,我过来接你。”为了防止牟思纯急于向牟成方通风报信,叶之然暂时不告诉她实情。
等牟思纯驾车到达,叶之然领她进入小别墅,牟思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问:“叶之然,行啊!来京城没多少时间,就买了套别墅,这么偏僻的地方,莫非金屋藏娇?”
“是思真的房子。”
“啊?”牟思纯瞪大眼睛,道:“她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家里人都不知道啊!”看了叶之然一眼,又问:“为你买的?”
叶之然摇摇头。道:“你爸本来说今天要在圈子里发话,怎么样了?”
“昨晚和我爸通电话,他说暂时先看看情况。不过,昨天候家采取了一个大行动。根据银行转账记录,将转过款的五百多人情况全部摸清,公安局逐一进行了调查。你知道都是些什么人?绝大部分是圈子外面听闻这个消息后想吃天鹅肉的小商人,公安局找到他们进行调查,这些人都大呼冤屈,原来他们根本连思真的面都没有见到,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人?人都没见上一面。怎么就往账户里打钱了?”
“经济发达了,手里有闲钱的人就多,再说这钱对他们来说也不大。现在很多人就这样,喜欢追求刺激新奇的事物。听说是高官的妻子。就一个个发疯发癫。”叶之然又问:“嗯?不是说有两个人查出来和思真发生过关系吗?”
“可他们描述出来的人和思真的长相不同。而且,思真的脸庞和**都受了伤,他们要是真的和她发生关系。必定提到这一点。有可能是思真雇佣了替身在做此事,具体究竟怎样,只有问过思真才知道。”
叶之然一愣,难道思真玩的是苦肉计?目的是把事情搞大,给侯德来出个大丑?然后到时候逼父亲和候家摊牌,换取经济利益?可是,这不是把他也蒙进了吗?
这死丫头,这次玩出这么大动静?而且在自己面前也演得惟妙惟肖!
再深入一想,思真未免不是借这次机会,逼自己接受她,逼自己收她做外室。想想她的两次不幸婚姻,叶之然又感觉有些情有可原。
叹口气说道:“不去说这些了。我请你来是一起商量思真的事怎么妥善处理。”
“啊,对了,思真人呢?在这里吗?”
“跟我来吧。”
到了楼上,牟思真一见思纯就哭得呼天喊地,连带牟思纯也哭泣起来。
等她们两人哭声渐低,叶之然说道:“好啦,我请你来是商量思真的事情怎么处理,不是让你来招她哭的。”
思真边抽泣边说道:“阿然,你别怪姐姐,是我连累姐姐了。这几天她和爸妈一定急死了。”
牟思纯在她胳臂上拧一把,说道:“思真,我有很多话想问你,想要你澄清呢。”
思真狐疑地看姐姐一眼,道:“什么事啊?”
牟思纯转过头,先狠狠白了叶之然一眼,道:“行啊,隐藏得够深!第一件事就是你和叶之然究竟什么关系?”
牟思真忙说道:“姐姐,阿然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爸妈那里也不行,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姐姐。”
“你这死丫头,见色忘义!”牟思纯见到明显消瘦了一圈的妹妹,依旧情绪低落,再想想妹子确实受到侯德来很大的伤害,心肠怎么也硬不起来,自己和父亲为她担惊受怕又怎么了?毕竟思真是真的受伤了。
叶之然拉了拉思真,说道:“好了,思真,你和你姐坐下来,我们商量一下事情。”
牟思纯不满地瞪叶之然一眼,此刻真相大白,在牟思纯看来,要不是叶之然的存在,妹妹绝不会和侯德来闹到这个地步,从这一点来说,叶之然无疑是罪魁祸首,不悦地说道:“你姐你姐的,叫一声姐这么难吗?”
牟思真拉着牟思纯的手,露出哀求的表情:“姐,你别开阿然的玩笑,给我们保守秘密,要是让爸爸知道了,就惹大祸了。”
“那得看他以后怎么待你。”
“姐,阿然请你过来是因为信任你。你要是胡来,对得起我们两人对你的信任吗?”
牟思纯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思真,叹道:“我到现在才知道,我们家里还有你这样的一个大傻瓜。”
三个人就在牟思真的房间里坐下来,姐妹两人坐在床沿上,叶之然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
叶之然说道:“思纯姐,思真暂时不想回家,麻烦你回去和牟司令说一下,让思真和侯德来离婚,怎么谈,怎样为思真争取利益,都由他做主。”
又道:“思真,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也不放心,跟我回去和念悦作伴吧?你和念悦很久不见了,她来京城之前还在念叨,想和你结伴玩呢。”
牟思真连忙摇头,道:“不要,我想离开京城,最好到国外住一段时间。”
叶之然想了想,明白牟思真这时候不愿意见到熟悉的人,毕竟京城各个圈子里的人都在热议此事,他们都是信以为真的。否则就达不到设局的目的了。道:“那么,去hk住一段时间好吗?hk这边我有朋友在,要是去他国,我也不放心。”
牟思真点了点头。道:“那就去hk。”
“你去hk的话。我有任务要交给你办的。这几年国际上各种生产资源价格呈现上升势头。你到了hk后,和人合办一个公司,从事各种矿产、矿藏投资、销售。国内除了旅游产业保留着,你把其他产业全部变现,作为本金投到新公司去。免得你到了那边没事做,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数出来。”
“恐怕本金太小。”
“没关系,我让其他人入股,由你来经营。”这样的一家资源类投资公司,需要动用庞大资金,在叶之然的设想中,让马艳丽做大股东,唐红和牟思真各尽其力进行参股,股本金至少可以筹到二十亿。牟思真商业运作能力很强,只要不投在可能发生战乱的国家和地区,赚钱应该不难。而且在hk,如果遇到急事,也可以请赵捷出手相助,是个很妥当的办法。牟思真一旦有了这份新工作,就要面临国际资本市场运作的巨大挑战,精力很快会集中到商业运作上,有助于她逐渐淡忘侯德来给她造成的严重伤害。
牟思纯见妹妹参与谈论,可见叶之然这个提议引起了她的兴趣,起劲地说道:“这是好事,要不我也筹资参股?”
叶之然道:“这项投资周期很长,你想投自然没问题,但要充分考虑经济承受能力。”
“你计划筹集多少股本金?”
叶之然道:“二十亿以上吧。”
牟思纯吐一吐舌头,道:“那我这点钱投进去浪花都不见一朵,我不像思真这么有钱。”
牟思真突然笑道:“姐,候家在赣西省有两座铜矿,你让爸去要,他们要是不愿意给,就说我准备打侯德来的官司,我反正名声坏了,相信候家不敢和我对簿公堂。铜矿要到之后,我折一部分股本金给你。”
牟思纯这才问道:“思真,你是不是出钱请了妓做这事?那两个发生过关系的人交代的和你完全不符。”
牟思真“啊”了一声,偷偷看一眼叶之然,扭扭捏捏地道:“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事…姐,你在说什么事啊?”
叶之然佯怒道:“思真,你到现在还在骗我?连我也骗?昨晚骗我说了这么多好话!一大箩筐一大箩筐的!”
牟思真眼角上翘,嘴角噙笑,道:“说几句好话又怎么了?难道还想收回去?”
叶之然当着牟思纯的面,拉过思真的身体,在她臀部轻打两下,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可你昨晚不让我碰身体!”
牟思真眼圈一红,说道:“阿然,我的胸部被侯德来这畜生打坏了,医生说至少半年才能恢复,我不会给你看的,都变形了。”
叶之然心一软,柔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提这事了,就算扯平吧。”
牟思纯白他们两人一眼,道:“恶心不?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
牟思真脸一红,挽住牟思纯的手臂,道:“姐姐,我们先商量把候家的铜矿拿过来,这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
牟思纯突然拍手笑道:“思真,你这一手玩得太惊天动地了!而且,也太漂亮了,要没有这事,第一,侯德来受不到这么大伤害,至少不会影响到政治前途,不过现在嘛,他的人望大跌,快跌出竞争行列了;第二,候家也不会轻易把铜矿交出来。”
“现在也不一定啊!”牟思纯很笃定地说道:“不会,让爸爸出面,一定能逼对方交出铜矿的。”
“那这事先得瞒住爸爸。反正只要我们不说,爸爸和候家就算有怀疑也没用,毕竟京城所有人都在传这事。”
牟思纯笑道:“听你的,你老谋深算,我可是远远不如。”
牟思真又担心地说道:“阿然,我没有矿产投资、管理经验,不知道这个新公司能不能经营好。”
叶之然道:“不怕,你的商业天分在这里。而且,我判断黑金属、有色金属等资源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价格处于上涨过程或维持在高位。现在去收购一些成熟的矿企或者适当进行期货长线投资,风险小收益大。就是需要你付出很多精力去做。”
牟思真有些担心地问:“我行吗?”
“行的!到了hk后,你每天和我通一个电话。具体开办公司的手续、招聘人员等工作,让马艳丽给你落实,她将成为这家企业的大股东之一。你到了那边,暂时先住黄瑜雯的房子,就在马艳丽家隔壁,你们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那我想尽快过去,不想留在京城。”
“嗯,今天就给你办手续,你让思纯姐帮你一起收拾一下东西。”叶之然点了点头,又道:“思纯姐,你爸这边,我不方便出面,就都交给你处理,至于怎么找到思真的,你自己编个故事…呃?就说思真自己打电话给你的吧。思真现在愿意去hk避一避,对任何人来说都有好处。”
牟思纯说道:“这个我知道,候德来把思真打成这样,总要付出足够代价,让我爸去谈就可以。可是,有个问题啊?”
“什么问题?你是说侯德来?放心吧,他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的,事情要一步一步来,着急不得。思真这么一闹,他已经丧失了往上进步的可能性,又损失两个铜矿,先让他窝囊一段时间。”
牟思纯怒道:“谁说侯德来了?我是说怎么样惩罚你!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牟思真明白姐姐的用意,忙拦住她的话头,道:“姐姐,我和阿然之间的事情,是我自愿的,你别管。”
…丢下牟思纯在家里陪伴思真,叶之然从牟思真家里出来,打电话给马艳丽,将自己的设想告诉她,并让她来京城接牟思真去hk。马艳丽对叶之然一向言听计从,满口答应。
回到办公室后,处理完学校部的一些日常工作,于鸿敲门进来说道:“叶书~记,爸爸请你到家做客。”
叶之然惊讶地问:“于总理召见?他老人家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你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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