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朋友们,黔贵省甘南县唔通镇到了,请要下车的旅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在经过整整三十多个小时的折磨后,喇叭内乘务员的播音让人感觉犹如天籁之音般是那样的动听和美妙。(8_)屁股都快坐疼的范伟迅速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朝着旁边还略带睡意的杨丽还有解东来兴奋道,“快醒醒,我们马上就要到站了!”
“真的?”迷迷糊糊的杨丽听见这话,顿时所有的睡意全无,激动的从椅子上立刻站起身开心道,“太好了!等下了车,我要好好的洗个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把这火车上所有的气味全部消失的干干净净。”
范伟有些好笑的看了杨丽一眼,随即开口道,“想法是好的,可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唔通距离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两百多公里远,我们下车后必须直接去乘坐中巴车,哪里有什么时间给你洗澡和休息?”
“啊?”杨丽一听顿时没了脾气,眼圈一红不满道,“范伟,我们迟一天去总不要紧吧?不好好休息一下精神状态不好去了也教不了书嘛。”
“我觉得杨老师的话也有道理,我们是该好好休息下然后出发。”就连旁边不太说话的解东来都开口求情起来。
范伟无奈的耸耸肩膀道,“不是我不想休息,而是到站后乡里特别派人来接咱们的,要是咱们在这里休息一天,那别人不是要干等一天吗?让接我们的人等我们,这话怎么也说不过去吧?再说,要想休息,也可以去目的地,我们支教的小学去休息,咬咬牙再坚持坚持,两百多公里路也不远,就两个小时还撑不到吗?”
听见范伟说这话,杨丽总算是勉强答应下来。三人收拾了行李后,等待火车进站逐渐减速并最终停下后,便从车厢出口走了下去,踩在了结实却坑坑洼洼破旧不堪的水泥路面上。
唔通镇,是黔南省甘南县的县府所在地,虽然范伟他们知道要来的地方是偏僻贫穷的落后地区,然而这里的贫穷落后却还是让范伟他们所感觉到了震惊和意外。
简陋到极点,甚至连遮雨的砖瓦屋顶都没有的小车站,远处是破败陈旧不已的砖瓦房,泥土房,甚至范伟还看见了茅草房,这在以前他是完全不敢想像,华夏国竟然还有如此贫穷落后的地方。
的确,华夏国在飞速的发展,高速的成为实力强大的经济体,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国家,还有很多很多贫穷的老百姓,生活在并不发达的内陆省份之中。黔南省就是一个典型。这个省是典型的农业大省,全省的生产总值甚至还达不到发达地区省份的五分之一,而人口却是全国排进前十的省份,你说这里不穷?恐怕谁都不会相信。
沿着破败水泥路上模模糊糊的指示线和标注着大大的出口二字,三人一边感受着这里的贫穷落后一边走出了这小到不能再小的火车站。别看这火车站小,可是人却非常的多,范伟甚至觉得若是放在春节,这里的火车站恐怕又是一番人挤人的景象。
“范伟,接我们的人在哪呢?”杨丽望着这老旧火车站外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脏乱不堪混乱不已的街道,甚至连像样沥青路都没有黄土飞扬的路面,忍不住皱起秀眉朝着范伟询问出声。
范伟也在找接待他们的人呢,可是这火车站外人实在太多了,一时半会还没看见接待人举着的牌子,不由道,“你们也帮忙找找,说好了接待的人举着牌子在外面等我们的,牌子上写着是支教老师的字样。可怎么看了半天都没见人影?”
“你可真够笨的啦,不知道打电话吗?”杨丽掏出手机道,“电话多少,我来打。”
范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道,“杨老师,你觉得他要有手机我会至于不知道先给他打电话吗?”
杨丽俏脸一红,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手机,皱着秀眉道,“那可怎么办?找不到接我们的人,难道我们要自己走吗?”
“自己走恐怕也不是办法,我们都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在哪里。”范伟颇为无奈道,“得,这下看样子不想在这休息都没办法了,还是找个旅馆先住下,我在打电话和基金会那边联系吧。”
就在三人都没辙的时候,解东来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朝着范伟道,“范伟,你瞧那边几个人蹲在地上在打牌,好像他们边上也放着牌子,会不会里面就有来接我们的人?”
顺着解东来的目光朝那边望去,果然有几个穿着邋遢的男人正坐在地上抽着烟打着牌,旁边地上还放着找人的硬纸盒做成的寻人牌子。
“有可能,走,我们过去看看。”范伟也觉得很有可能,起步便朝那边走了过去。杨丽和解东来纷纷背着大包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搞什么飞机嘛,我明明要炸你,你牌扔的这么快做啥子梭!”
“你么搞错吧?输钱不要耍赖皮撒,明明是你不肯出牌我才扔的!”
当三人走到这些打牌人身边时,他们刚好似乎争吵了起来,为了谁赢的问题吵闹不休。范伟走到他们身前,微笑道,“那个……几位大哥,你们是不是来接人的?”
“接啥子人嘛,没见老子输钱了?一边去一边去小娃子!”其中输牌的一位年约三十,嘴边长了颗大黑痣的男人显然脾气很是暴躁,有些不耐烦的挥手便操着本地口音回了范伟一句,目光又继续盯在了手里的牌上。
范伟颇有些无奈的刚欲转身,却发现这男人旁边地上放着的大纸牌子上赫然写着欢迎支教老师前来的字样,不由忍不住又道,“这位大哥,你到底是不是来接支教老师的?”
“我不是说了在打牌不要吵我嘛,什么支教老师,我不知道不知道,去去去……”那长黑痣的男人不满的刚说到这里,突然双眼猛的瞪大,扭头朝范伟仔细看了眼道,“你们是……支教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