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勤说,不是我不愿意去适应,而是没有我愿意适应的结构件。这些结构件,全都是利益团体,你要适应或者加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获得更大的利益。可人家凭什么让你获得利益?这就像商场一样,你要获得利益,就必须付出,必须进行等价交换。权钱色,是这个市场的通用货币,前两者我没有,只有第三种。可是,我不愿意和那些人进行交换,我觉得那是在自我侮辱,既侮辱我的人格又侮辱我的智商。我想,若是被他们潜规则和被强*奸摆在我面前,我甚至宁愿选择后者。

 唐小舟说,若是按你这样说,我可就麻烦了。权钱色三样,我一样都没有,我不是惨了?

 孔思勤说,可是,在权力场中,永远存在两种人,一种是被结构的人,一种是建立结构的人,你就是建立结构的人。

 唐小舟立即笑了,说,我怎么成了建立结构的人?你要知道,我无职无权。

 孔思勤说,我想我没有必要和你讨论这个,甚至没有必要提醒你要建立自己的权力结构件。我只想告诉你,如果建立你的权力结构件,我希望能为你出一臂之力。

 真的没想到,孔思勤竟然如此坦率。尽管唐小舟不承认自己是一个有权建立权力结构件的人,可实际上,他正在构筑自己的权力结构件。比如和丁应平、郑砚华、黎兆平等人的交往,确实就有这种意思。但是,在这个体系中,孔思勤算什么?如果说,丁应平等人可以在他的仕途成为助力的话,孔思勤大概不可能对自己有丝毫帮助。

 有一点他算是明白了,孔思勤在向他表明一种态度,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要适应这个游戏。如果一定要拿色进行交换,她愿意和唐小舟交换,而不是别人。

 他再一次端起酒杯,举到她的面前,说,我真的很感谢。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中我?

 她妩媚地一笑,说,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吧?

 唐小舟和她碰了一下,说,看来,在你眼里,我还算是一根优质木材啊。

 她说,不是优质,而是超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