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珏不由得一声叹息,这可怎么整呀。: 。。悻悻地回到里屋,到炕上坐下,发现父亲正看着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小珏,不是爸说你,你的终身大事,可得自己想好了,不能稀里糊涂的。这个男女关系,也得注意。闫冰这孩子,她的为人,倒是不错,看起来挺老实本份的,可她的母亲,实在让人…”说到这,高柏没有继续往下说,话锋一转,又接着小声说道:“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等选个日子,我和你妈,也该见见闫冰的父母了。谈谈彩礼,定一下结婚的日子。”

 高柏这么说,用意很简单,就是提醒儿子,你都是快结婚的人了,不要再七搞八搞。

 高珏明白父亲的意思,点了点头“父亲,我知道。”

 “你是初八上班,初七就得回去,我看这样吧,初五初六选一天,把你们的事,先给定了。你看怎么样?”高柏又说道。

 “是不是有点仓促。”高珏连忙说道。

 “仓促什么呀,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想法啊?”老爷子说着,指了指房门,随即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现在是国家干部,不能乱搞男女关系,知道吗?”

 “那好,等我抽空,给闫冰打一个电话,约一下时间。”高珏小声说道。见父亲这般,他实在无法违拗。他也明白,父亲这是为了他好。

 父子二人,在屋里小声说话。厨房内,舒心、袁婷帮着程雪忙活。本来么,如果没有她俩在那里帮倒忙,这会功夫,饭菜也差不多做好了,多了她俩,反倒多折腾了能有二十多分钟。

 四点来钟,饭菜端上,有一个炒芸豆丝,闻起来味道不错。可这刀法实在太差,又是块、又是条、又是丝的,乱七八糟。还有一个炒红烧鸡翅,本来应该是红色的,却变成黑胡椒的模样。

 饭桌上,高珏和父亲坐在一起,袁婷和舒心分别坐在程雪的两侧,这种待遇,程雪实在不太喜欢。

 “伯母。尝尝我炒得芸豆丝…”袁婷说着,给程雪夹了一筷子芸豆片。

 “你这也叫炒芸豆丝。这都什么呀。”舒心马上讽刺,跟着,去夹了一个鸡翅,说道:“伯母,尝尝我做的红烧鸡翅,模样是差点,但外焦里嫩,保证好吃。”

 “伯母,你千万别吃她做的鸡翅。焦成那个样子,电视上都说了,容易致癌。”袁婷连忙回击。

 “你说什么呢,什么致癌呀。我先吃一个…”舒心气的,自己先咬了一口鸡翅。

 只咬了一口,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这要是别人做的。她直接就能吐了。鸡翅咸的要命,外面糊不说,里面还没熟。

 袁婷一看舒心的表情,登时来了精神。笑嘻嘻地说道:“你倒是往下咽呀,你倒是往下咽呀…”

 舒心哪里受得了这个,咬着牙给咽了下去,然后腆着脸说道:“味道相当不错!”

 “看看,上面还挂血丝呢,这还相当不错呢。看咱炒得芸豆丝,外观虽然差点,但味道绝对顶呱呱。”袁婷说完,把芸豆丝放到嘴里一嚼,也好悬吐出来。咸盐没有翻匀,她那一筷子,正好夹在盐堆上,而且芸豆,还有些夹生。

 舒心也来了精神,叫嚣地说道:“还说我呢,你的嘴怎么不动了。”

 袁婷不敢示弱,装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芸豆给咽下去。“特好吃,不信你尝尝。”

 “尝就尝!”舒心说完,伸筷子就去夹。

 袁婷见她来真的,忙用筷子将舒心的筷子给拦住,说道:“我炒得芸豆,可不是给你吃的。”

 “刚刚还说让我尝,现在又不敢了吧,肯定做的特别难吃…”

 好家伙,二人你来我往,开始批判起对方的厨艺。高珏一家三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高柏和程雪的目光,全都落到高珏的身上。意思是说,你赶紧把事情平息。

 高珏灵机一动,先是夹了一筷子芸豆丝,袁婷光忙活和舒心拌嘴了,没留意到高珏夹芸豆丝,当她发现,已经晚上,高珏都把芸豆丝放到了嘴巴边上,一张嘴,送入口中。

 他吃的这一口,倒是不咸,淡的要命,也是夹生,好在比较容易下咽。几口吞了下去,高珏故作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做的真挺不错的,爸妈,你们都尝尝。”

 见到高珏帮助自己,袁婷的脸上,瞬间露出幸福的笑容,得意地瞥了一眼舒心。像是在说,瞧出来没,高珏还像向着我的。

 好在高珏的动作快,又夹了个鸡翅,一口就咬了下去。

 事实证明,舒心在这鸡翅上面,没少下功夫呀,什么佐料都没落下,而且还挺重的。高珏只咬了一口,脑瓜子都见汗了,这比江红杏当初做的牛排还要难吃好几倍。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把整个鸡翅都给吃下去了。

 他拿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抹了一把嘴,说道:“做的真好吃!爸妈,你们再尝尝这个鸡翅。”嘴上这么说,却打死也不愿意再品尝这道菜了,抄起勺子,猛喝桌上的牛肉汤。

 两大美女的厨艺,细碎的要命,好在高柏和程雪,也很给面子,到底是过惯苦日子的人,夫妻俩,你一口我一口的,令袁婷和舒心都感到不好意思,帮着一起吃这两道菜。

 饭桌上的气氛,和缓了一些,因为不喝酒,所以吃饭的速度也很快,将近五点,大家伙基本上都饱了。高珏心里琢磨,得赶紧把她们俩打发走也,于是说道:“舒心、袁婷,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两个,今晚是返回春江,还是住在北安呀…”

 高珏不能直接逐客,只能含蓄点说。

 “你这话问的,我天不亮就开车过来,总不能再摸黑回去吧。当然是留在北安,住上一晚。再者说,我这么晚开车回去,你能放心呀。”袁婷怎能听不出高珏话中的含义,当下回了一句。

 舒心则是,突然捂住肚子,一脸痛苦地说道:“高珏,我…我肚子有点疼…我想到隔壁躺一会。伯父、伯母…我先过去休息一下,行么…”

 这个节骨眼这么说,装死的可能性明显比较大,但作为长辈,实在不便揭穿呀。人家大老远的来拜年,总不能冷脸相对吧。程雪柔声说道:“孩子,你没什么大事吧。”

 “没什么,估计趴一会就好。”说完,舒心也不等别人再怎么说了,赶紧下地穿鞋,捂着肚子,像兔子一样,跑到高珏的房间。

 “我估摸着,她肯定是吃鸡翅吃坏肚子了,里面都带血丝的…”袁婷还以为舒心是真肚子疼,少不得讽刺一句。可话刚说完,她马上意识到不对。刚刚高珏的话,明显带有逐客的意思,只是说的委婉。舒心这臭丫头,太狡猾了,装死躲过去了,等一下,高珏再让我走,我怎么说呀。

 袁婷略一思量,心中有了主意,旋即说道:“哎呀,我怎么有点头疼,好像是感冒了,穿的太少了。伯父、伯母,我也过去躺会…”

 说完,同样不等别人表态,就下地穿鞋。

 “孩子,你没大问题吧,家里有速效…”明知是装病,程雪也得意思一下呀。

 “没大事,我躺一会,估计就好了。”袁婷用手捂着头,速度一点不比舒心慢,眨眼的功夫,也躲了过去。

 见二女都过去了,程雪看向高珏,虽然没有说话,高珏完全可以理解,母亲眼神中的含义。

 “这个…也不能怪我呀…”高珏委屈地说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程雪实在对儿子无语了。

 “那个…我现在就给闫冰打电话,确定一下,和她父母见面的时间。”

 高珏也看出来了,为了让父母放心,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反正自己也要娶闫冰,双方父母见面,那是早晚的事。干脆,早点确定下来吧。宁小芸的事,可以以后再说,但是今天这两个,必须得尽快解决,不能再纠缠不清。

 他拨通闫冰家的电话,小丫头在家,高珏将情况一说,小丫头激动的差点没蹦起来,让高珏等一下,她现在就把事情告诉父母。

 经过一番沟通,双方确定,初五那天的中午十一点,在天福酒店碰面。具体的房间,由高珏来定。

 这件事情落实,高柏和程雪的脸色,才算好看一些,为儿子担的心,也算落下。

 是夜。高珏就睡在父母的房间,舒心和袁婷,睡在他的房间。今天晚上,让她们对付一夜吧,明天无论如何也得给打发走,还有她们的礼物,更是要退回去。

 再说隔壁,舒心是先进的屋,自然是要抢占炕头的位置,袁婷后进去的,因为要和舒心保持距离,只能到炕捎。

 睡过炕的人都知道,炕头热乎,炕捎凉,哪怕是高珏今晚多添了不少煤,炕捎终究是炕捎。

 袁婷是个爱郎的女孩,从她的衣着就能看出来,上半身就有那么件貂皮外人,还不能在被窝里穿,都脱了,下半身的丝袜里面,就是肉皮,根本没穿衬裤。睡在炕捎,又不往里面暖和的地方凑,她能不冷么。没一会功夫,就打了个喷嚏。

 两个女人,如果是在同时追求一个男人的时候,可以说,是没有半点风度的,尤其还是在这种场合,旁边并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舒心见袁婷打起喷嚏,马上用幸灾乐祸的口气说道:“让你穿这么少,活该感冒。刚刚还装头疼,叫你撒谎,现在应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