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记,我很怀疑你的合作诚意啊,我说过了,只要你在桃花坞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我就是朋。可是桃花坞到现在为止每天都有警察门服务,还怎么开门做生意?”秋月宫3包厢,金易端着一杯酒看着对面而坐的林锦鸿,悠悠的道。
“金先生,合作归合作,但不能因为合作,而破坏我的原则,是。现在看起来不是我的合作诚意有问题,而是金先生在强人所难啊。”林锦鸿微微一笑道“金先生,既然说到合作的问题,请问金先生能给我带来什么,合作总是互惠互利的,不可能只付出不得利!”
“林记真是快人快语,那好,我就帮林记分析一下,我们合作能带来什么好处…”
他正说着,突然林锦鸿身的手机铃声响起,林锦鸿说了句不好意思后,起身出了3包厢,来到对面的休息室。没多久林锦鸿回到3包厢,向金易道:“金先生,只能向你说声对不起了,发生了点事,要马离开前往处理一下…”
金易挥了下手,笑道“林记请自便,不过这顿饭得你请啊。”
“这个自然,我很好奇和金先生合作能带来什么收益,金先生话没说完,我只有下次继续聆听高论,金先生请慢用。”林锦鸿说完转身出了包厢,打了个电话给赵铭相和周猛两人,却不想周猛还在下面车等着。林锦鸿下了秋月宫三楼,来到秘密车道,了红旗明仕,吩咐周猛先回县委大院换那辆县委一号车,顺道也带赵铭相。
车子缓缓启动,林锦鸿的心已经飞向赵家坨,刚才那个紧急电话是赵家坨的村长赵霁打来的,说赵家坨的联合种植发生了点问题,现在村民闹得不可开交,有可能发展成为群体事件。电话中,赵霁语焉不详,林锦鸿也难以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那句群体事件还是很有杀伤力的,现在关键时期,一出现点小事,就有可能被无限扩大化,更别提是群体事件了。以赵四仁的威望,赵霁的能力,应该能控制得住群众的情绪,再加联合赵家坨本身富裕,并不指望这集体种植这几块钱,怎么可能闹得不可开交呢。
猜是猜不出结果的,林锦鸿拿出手机给天麻镇镇委记叶青挂了个电话“喂,我是林锦鸿啊,叶青,你现在什么地方,赵家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记,情况还不明朗,我和苏镇长刚接到赵霁同志的电话,准备往赵家坨赶呢。”
林锦鸿哦了一声“到赵家坨后,先控制住局面,无论如何也不能酿成大事故,我马就到。”他说完挂了电话。车子回到县委大院,见赵铭相已在那辆县委一号车旁,他正在轻声打着电话,看到林锦鸿从红旗明仕下来,和电话那头的说了一声,然后捂着话筒,走到林锦鸿身边。林锦鸿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和他大哥在通话,遂挥了下手“先车,在车仔细说。”说完钻车子,赵铭相也跟着钻了县委一号车的副驾驶座。
等周猛启动车子,赵铭相转过头来道:“记,情况不容乐观,我大哥那边传来消息说,天麻镇派出所所长陈瑾派人抓了赵家坨的村支赵四仁,以及其他几个村民,原因是接到别人举报,赵四仁在农业公司私自挪用公款,红利分派不均。记,要不要向我大哥亲自询问一下事情的详细经过。”
陈瑾,原县公安局党组副记、第一副局长,后在桃花坞事件中不作为,被撤去县局党组副记、第一副局长等职位,调往三溪镇任派处所所长。但在三溪镇表现不错,林锦鸿为了使王熙顺利接任镇长一职,将和程海走得近的陈瑾又调到了天麻镇派出所。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和陈瑾有关,怪不得呢,赵四仁都被抓起来了,赵家坨就失去了一根定心针,民情能不激动才叫怪事。打蛇打七寸,他们显然抓住了赵家坨的七寸以及自己的七寸,不要小看了任何人,自己还是没有将这句话彻底放在心啊。
知道了原因,林锦鸿摇了摇手“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说着,掏出手机,给马晨拨了个电话,让他马亲自带人前往赵家坨。一时间,赵家坨风云骤起,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官路就此断绝,不知有多少人身陷囹圄,不知道有多少人借着这件事平步青云。一切,就在这里拉开了序幕,谁都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想要借这赶林锦鸿离开新康县,却不知道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这个面相清秀,看去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手中,他宛如手中握着一把尚方宝剑,谁要他死,他就要让谁难看!
林锦鸿眯着双眼,大脑在高数运转着,他不是在想赵家坨事件的真相,有些事情没有真相才是真相。他在盘算着去留得失,自从燕京回到新康县,他就不停的在盘算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决断。去则失去一次进位的机会,但可以脱身事外,在身后博弈新康县那盘棋,能让新康县成为自己的大后方;留则能让自己趁机搭顺风车,进入潭州市委常委应该不是难事,到时候自己就是副厅级别,但留下要应付湘省和潭州的好几个常委的猛烈攻击,自己虽然有底牌,但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之局,就算自己进入市委常委,也是元气大伤,恐难有作为。
现在还有个大问题,爷爷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自己一直不清楚,而老爸说的话又模棱两可。林家对自己的考验到底是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林家认为自己该留下拼搏一下,要有勇气去拼搏,那自己便有了底线;如果林家认为自己这次应该离开,身居幕后操控一切,不眷恋眼前的得失,那么自己便可以轻松顺势退出这场争斗。
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很久,去和留两个字不停的在他脑中纠缠着。不论其他因素,留下自己有百分之十的把握能进潭州市委常委的,而在这个时刻离开新康县,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从正处到副厅,就不得而知了。如果说林锦鸿对于留在新康县没有心动,那肯定是虚伪,在他脑中多次的博弈中,曾好几次下定决心想要留下来,做一番生死拼搏,位潭州市委常委呢。不过奇怪的是,他潜意识中每次布置都是按照自己离开新康县的结果去布置的,林锦鸿自己也想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意识。
车外响起一阵吵闹声,林锦鸿从思绪中惊醒,皱了皱眉,见不知何时,车子已经停下来,顺着车窗向外看去,见已经到了赵家坨。只见村名东一堆西一堆的围着,自己的车子外面也围着很多村民,几个民警正紧盯着县委一号车,不时的过来将村民从车周围拉开,生怕情绪激动的村民做出什么事情来。林锦鸿推开车门,从车中钻出来,一阵香水味猛冲向鼻际,他差点被呛到,天润园有四五个女人,个个姿色出众,但都很少身擦香水,就算有,也是若有若无走近距离才能闻到的那种暧昧香味,从来没有像这么浓烈的。林锦鸿抬头,见站在自己跟前的正是天麻镇代镇长苏子琳,以及镇委记叶青两人,浓烈的香水味不言而喻,是从苏子琳身散发出来的。一些日子不见,苏子琳也没多少的变化,只是看起来不像以前那般性感,当然除了身那种浓烈的香水味外。
“记,我给您介绍一下情况…”叶青忙道。但刚开了句头,便被林锦鸿挥手打断了,林锦鸿示意两人站到一边,然后向着那些扎堆喊叫的村民走去,几个天麻镇派出所的民警见状,忙想跟在林锦鸿身后,但也被林锦鸿挥手阻止了。
林锦鸿一脸笑意的向前走了几步,那些村民个个向他涌去,不过在距离两三米时便停下了,狐疑的看着他,林锦鸿身边的村民越聚越多。“听说,你们的支被天麻镇派出所的民警同志请去喝茶了,我一听到这个消息,连午饭都没顾得吃,匆匆来到赵家坨,想要看看德高望重的赵支到底犯了什么事情。现在哪个愿意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大家要拆种植大棚,要填养殖鱼塘的。不过,我要听真话,要听实话,说起来,我这是第三次跑赵家坨了,对赵家坨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再说我的秘也是赵家坨人,也能了解一些事情。”林锦鸿气定神闲的背负着双手,脸的笑意不断。周围一阵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好啦,既然大家都不愿说,那就先散了,我相信赵支在晚之前就能回来,到时候我们再聊聊,今晚我就在这等你们的赵支了。”林锦鸿挥了下手道。
众村民还是没有动静,突然从人群中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林记是个好人,我相信林记能帮我们做主的。”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竟是赵铭相的老爸赵老实,这个平时手持旱烟筒屁都不放一个的老实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却帮林锦鸿说了句话。
顿时,周围响起一阵嗡嗡的声音“是啊,林记是个好人,他说支能回来就一定能回来,大家先回去。”差不多内容的话语声在四周响起,然后村民渐渐散去。最终在叶青等人的目瞪口呆中,只剩下林锦鸿孤零零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