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长,我见你刚才眉头紧锁,就是为了这事吗?”罗非突然问道。
王义呵呵一笑,摇头不语,林锦鸿两人略略有些奇怪,但人家王义不愿意说,也不好逼问。林锦鸿使劲的吸了两口气“不管怎么说,三溪镇赌风一定要刹,不然迟早闹出问题来。等村里引河建好,彻底整治汛灾问题后,民心会定下来,到时候再刹赌风估计会事半功倍。走,我们先去王部长家去看看!”三人说着出了村委会办公大楼。
没走几步,迎面而来一个老人,穿着一件背心,手中拿着一跟烟筒,吧嗒吧嗒的抽着。久经岁月侵蚀的老脸满是沧桑,但那睿智的双眼并没多少浑浊。
王义见到老人,很是恭敬,忙上去扶着“叔公,怎么这么大热天的出来走啊!”老人抬头,见是王义,道:“阿义啊,正好想去村委会找你,在这碰上了!”
“叔公,你要找我,就让人来说一声,何必要自己跑一趟呢,这日头这么烈,让我这晚辈怎么心安呢。”王义边说边为难的看了眼林锦鸿两人。
林锦鸿打量了几眼老人,也跑到老人身边扶着另一边“走,反正我们也不急在一时!”
“你就是林镇长吧?”老人睿智的双眼从林锦鸿身上扫过,微微点头道“小伙子不错啊,做了不少实事,好啊,好啊!”“老人家,我还年轻,经不起夸啊!”林锦鸿不好意思的一笑。众人闻言也一笑。
扶着老人进了村委会办公大楼,林锦鸿和罗非正欲出来,却被老人招手示意留下了“没什么事情,你们都听得,无妨!”林锦鸿两人闻言遂也不坚持,又重新坐下。
“刚才大富来找过我,让我这个老人出来主持公道,说你阿义不为村民着想。”说到这,老人烟筒里的烟丝抽完,他伸手推开林锦鸿的香烟,将烟筒放在脚底磕了几下,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丝,慢条斯理的装着,又继续道:“我人虽老了,但眼睛还没盲。村里出了个高官,是光耀明媚的事。但是,这几年大寮村也折腾的够呛啊。”
林锦鸿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兴奋“老人家,谢谢你的这番话,说实在的,虽然立志于解决大寮村汛灾频发的问题,但心中没底啊。这不,镇上虽然早已有文件下来,却一直没能去执行,就怕得不到大寮村村民的支持。现在有老人家的一句话,好像吃下了颗定心丸。”
林锦鸿说这话倒不是拍马屁,他知道这老人,辈分在村里应该很高,要不然王大富也不可能请他出来教训王义了。如此老人,一句话能顶别人磨破嘴皮子,如果能得到老人的支持,修建引河之事至少成功了一半。
“希望老人家能在关键时刻说上几句话!”林锦鸿说完,一脸紧张的看着老人。
老人点了下头,叹了口气道:“只要是为大寮村乡亲好,我是不会偏私的。”
老人抽完第二筒烟,才要王义送他回去,这次林锦鸿和罗非并没有跟着去。
“罗哥,我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身后是不是有幸运之神站着。每到关键时刻总能柳暗花明又一村。”林锦鸿开玩笑道“想什么就来什么啊。”
“说句实话,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妒忌了,哈哈…”罗非哈哈一笑“不是你身后站着什么幸运之神,而是每个人身后都有站着一个幸运之神,只不过有些人努力的捕捉运气,而且还被抓住了,有些人没去努力。就像刚才,如果你不上去扶着那位老人的话,估计谈话也不会这么顺利了。”
没多长时间,王义回来,此刻的他眉宇间的烦恼淡了不少,显然路上那老人跟他说了些话。“林镇长、罗副镇长,我们这就去王基家吧!”
三人再次出了村委办公大楼,路上,王义将老人的身份介绍了下。老人叫王启艮,今年八十七岁,是大寮村辈分最高的人,早年曾参加过抗战,是位退伍的老军人,见识也广。林锦鸿倒没想过老人竟然这么大的年龄,还是老军人。
大寮村是个小村,从村委会到王基家没有多长的路,而他家跟他们家的祖坟也不是很远。王基家外表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一个大大的院落,院里摆满了盆花,五间三楼的砖瓦房。林锦鸿站在院门口,好奇的问道:“王村长,春汛时,这里应该也漫着水吧。”
“是啊,不过每年春汛王基一家都会到县城里去住,他们在县城也有房子。”
怪不得呢,感情自己跑去享受,将大寮村村民放着每年淹一两次啊。林锦鸿喃喃的道,然后向王义示意叫门。
不久,门后响起脚步声,来开门的竟是王大富,他看到王义以及林锦鸿两人时,愣了愣,然后讪讪的一笑“林镇长、罗副镇长,你们两怎么来了,请进!”他说话的声音很大,照理说几人站的这么近,应该不用说的这么大声吧。
林锦鸿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果然,又有三人从屋子里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王基。
“原来是林镇长和罗副镇长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啊!来,请进!”
王基的态度很热情,使林锦鸿很意外,前次自己主动与他握手,他理都不理,今天倒像是见了亲爹似的。
众人往屋里走,跟在林锦鸿身后的罗非诧异的看了眼王基身边的两人。
进了屋里,一阵寒暄后坐下,王基并没去介绍身边的两人。林锦鸿刚想开口说话,感觉背后的衣服被人轻轻的扯了一下。遂借着端茶之计,眼角余光看了眼罗非,见他眼中有异色,心中有数,他放下杯子。
“林镇长来此,有事吗?”王基见林锦鸿放下杯子后,半天也不说话,亲自开口问。
林锦鸿打了个哈哈“没什么事情,路过外面,顺道来看看,没打扰吧?”
“厄,怎么会打扰呢,林镇长和罗副镇长是我们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