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她没有喊出声来就死了。勒她的男人见躺在地上的女人很漂亮,双乳高高耸立着,便解开了她的衣服……衬衣下,被文胸勒着的乳房很饱满,他摸了一下,那乳房还是热的,便感觉到有一种奇异的气体从他的双腿间弥漫到了全身。
……
在这天夜里,第二次省委常委会又在省委1号会议室里举行了。在会上于波问坐在刘省长一边的副省长王一凡:“梁庭贤同志被人诬陷染上了艾滋病,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王一凡的脑门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我们省的著名企业家梁庭贤同志失踪了你知道不知道?”于波痛心疾首地说,“还不如把他一刀杀了呢!莫名其妙地成了艾滋病患者,他能不失踪吗?”
“有班上、有工资拿,还要罢工到省里来上访,这样子的事,别说在咱们省,恐怕在全国也是第一个吧?我们听说过下岗工人聚众上访,向政府要饭吃的事儿。还真没有听说过有饭吃要罢工的事儿呢。你信不信?”于波看了看表后继续说:“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分,到今天早晨,万名矿工大罢工的事儿就会出现在我们省。王一凡同志,你信不信?”
刘省长插言说:“于书记,这件事责任在我,我没有很好地调查研究就签发了银岭矿区的若干文件……”
“刘省长,我能心情平静吗?像梁庭贤同志这样的实干家、企业家,我们省有多少?为数不多嘛!刘省长,你先不要检讨,这事儿你不清楚,让分管副省长王一凡同志说!”
王一凡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站了起来。
“你拿着人民的,吃着人民的,不为人民办事!你手下究竟有多少不称职的干部?啊?那个于涛是谁?他究竟干了些什么成绩,你要提他个副省级?你得了他的多少好处?啊?你先给我停职反省,组织上要重新考查你,甚至调查你!如果你在这件事上是清白的,我于波向你负荆请罪,然后公开给你恢复职务。如果你跟于涛有不清不白的关系,我于波翻脸不认人!程忠同志!”
“到!”程忠忙站了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于波当众交待重大的事情,部下们都有点像军人的样子站起来喊“到”或是“是”!就差敬礼了。
“你让王一凡同志在规定的时间和规定的地点说清楚我刚才提的问题!”
“是!”程忠坐下了。
省委书记上任后大动肝火,今天是第一次。
“但愿这是最后一次。”于波在开完常委会后往办公室走时对刘省长和程忠如是说。
“我都想发一通脾气呢。”程忠竟然也是气愤难平。
刘省长说:“这完全是我的过错。”
“你有什么过错?”于波掉头对刘省长说:“龙江省这么大的摊子,都让你事必躬亲,你能受得了?”
“不管怎么说,我有责任。”
“好了,刘省长。要说责任,我也有责任,这话没错吧。”
刘省长仍然说:“责任……”
于波打断了刘省长的话:“好了好了,我的省长大人!”他把刘省长拉到自己的前面,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等刘省长坐下后,于波亲自给刘省长倒了杯水,递到了刘省长的手里:“对不起,刘省长。”刘省长站起来双手接过了于波递过来的纸杯:“于书记,你没有错,我也是非常气愤。”
秘书走了进来:“于书记,省政法委陈书记、省公安厅汪副厅长到了。”
“请他们进来。”
两人走进了省委书记的办公室,于波紧紧地握住了独臂英雄汪吉湟仅有的那一只手:“怎么样?吉湟,你还好吗?”
“好!好!于书记,你可是气色不太好呀!”
“岂止是不太好。”刘省长接上说,“他呀,昨天、前天合计起来才睡了不过6小时,今天到现在了还没睡呢。这气色能好吗?”
“好了,不说这些了。”于波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他把一盒清凉油打开,用手指抠了一点往太阳穴上擦了擦说:“我宣布:省委正式成立1号专案调查组。我任组长、刘省长任副组长,成员有省纪委程书记、政法委陈书记、省公安厅汪副厅长。为啥冠名‘1号’呢?就是强调这个专案调查组成立的重要性,所以由省委书记亲自挂帅!省纪委、省公安厅、省检察院各派两名政治可靠、作风优良的同志作为1号专案调查组的成员!”
是啊,由省委书记亲自挂帅的专案调查组,这在龙江省历史上可是第一次呀!
于波继续宣布:“主要调查于涛、王一凡以及银岭市个别领导,他们在银岭矿区究竟干了些什么?撤销银岭市委工作组对八道岭煤矿的调查报告!这事由程忠书记负责!”
“是!”程忠站起来应道。
“公安方面重点寻找梁庭贤同志、保护他的家人、调查梁庭贤是怎么患上艾滋病的,是谁在陷害他!”
“是!”汪吉湟也站了起来。
“政法委陈书记和纪委程书记任专案调查组办公室主任,省公安厅副厅长汪吉湟同志为副主任。办公室负责各单位联合办案,速度要快,不准出任何纰漏。有问题随时向我和刘省长报告,案情进展情况也随时向我和刘省长报告!你们的工作不受任何外界的影响!”
“是!”全体起立,向省委书记表态:“一定完成任务!”
于波双手往下压了压:“请大家坐下。”
秘书手拿文件站在了门口,于波知道,在这种时候,没有重大的事儿,陈秘书是不会闯进来的。
“什么事?”于波冲着陈秘书问道:“重要吗?”秘书边走边说:“是的。于书记。这个东西是昨天下午四点收到的,本来要等到今天上班再交给你。可是,我感觉现在交给你更合适一些。”秘书解释说。
于波接过来一看,是上级办公厅批转来的一份急件,是举报于涛、为劳模梁庭贤喊冤叫屈的告状信,落款是八道岭煤矿一个叫“民良心”的人。
“嗯,”于波朝刘省长等人晃晃材料说:“怎么样?我说嘛,银岭矿区都成这样了,除了那个叫罗辑田的副矿长带着职工代表到省政府来谈了一次外,咋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呢。这不,八道岭矿一个叫‘民良心’的人写的告状信。”
于波见陈秘书手里还有一份材料,问:“陈秘书,还有?”
“这份也是这个‘民良心’写给省委省政府的信,也是昨天下午信访处的同志送来的。”
“噢?”于波接过来一看说:“一模一样嘛,咋就上级方面的先到了呢?可见,我们的信访工作还是有问题的。陈秘书,你做两件事。一件,通知省委、省府信访部门的头头,今天下午三点半,到3号小会议室开会,我参加。也请刘省长参加。第二件,把今天晚上开会的内容以及‘1号专案调查组’的情况报告上级。”
“是!”陈秘书转身就要走。
“慢!”刘省长对陈秘书说:“先报我们收到举报信后的反应,过一天再报我们已经收到了中央的批转件。”
陈秘书见于书记在材料上签字,没说什么话,便对刘省长说:“我明白了。”陈秘书给各位首长的茶杯里斟满了开水,转身走出了省委书记办公室,并轻轻地带上了门。
刘省长把于波递过来的材料看了看就交给了坐在一边的程忠。刘省长对于波说:“这个‘民良心’是职工的民心、良心。我估计这封打印的信恐怕不止这两份,这一两天,纪委、公安厅、检察院等部门还会收到的。”
“没错。”于波喝下了一口白开水说:“这事儿就议到这里。下面议议这顺口溜提到的一件事。我的感觉如果没有错的话,今天早晨八点,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的八万名工人要大罢工,甚至,他们会浩浩荡荡地到省府来上访、静坐。”
正说着,陈秘书急急忙忙推门进来了:“于书记,大事不好。”
“什么事?”于波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省政府那边来电话说……”
“刘省长!”刘省长秘书也闯进来了,他手里举着手机对刘省长说:“出事儿了!”
刘省长对秘书打断陈秘书的汇报很不满意,瞪了一眼秘书接过手机说:“你先出去吧。”
陈秘书接着向省委书记汇报:“八道岭煤电股份的近3000名工人把省府前的大马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刘省长,什么事?”于波打断了陈秘书的汇报问刘省长。
刘省长说:“和陈秘书汇报的同一件事。”
“大事不好!今天英国AH公司的总裁一行来九龙,考察投资建化妆品生产基地的事儿。刘省长,我们马上去省府。”
“于书记,你就不去了吧。”刘省长说。
“于书记,我们去吧。”程忠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于书记,你去会不会有危险?”政法委陈书记担心地问道。
“有什么危险?”于波不理他们,大步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大家也紧跟着于波走出了省委书记的办公室。
有人看了一下表,这时的时间是2002年10月10日凌晨5点过一刻。
2002年10月10日凌晨5点20分,在龙江省人民政府门口值勤的武警战士,已经把几个拦车的铁架子抬到了警戒线前面,堵住了凶涌而来的上访者。
一名矿工说:“别这样嘛,我们的目的是见省长,解决我们的事儿,我们不会冲进去的!”
省政府门外的五十米外,有两盏耀眼的路灯,早有人把大横幅挂到了上边。那横幅的大字是:我们要求和省里领导对话!把于涛绳之以法!
还有一条横幅也挂到了下边,上面是简明扼要的几个大字:我们需要梁庭贤!
人群中高高举起的横幅有几十条,上面写着:
“银岭煤业集团不交出我股份公司财务销售权法律难容!”
“我们要成为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的真正主人!”
“严惩陷害全国劳动模范的凶手!”
“重组集团班子,清除腐败分子!”
“梁庭贤是我们心中的带头人!”
“梁矿长,你回来吧!我们不会嫌弃您!”
“梁矿长,你放心,我们会为您报仇的!”
“工业强省需要梁庭贤这样的企业家!”
“资本改造资本运营需要脚踏实地的实干家!”
“国有企业改革的重任不能交给败家子!”
“不清除国有企业的蛀虫,改革是死路一条!”
……
八道岭的矿工是讲理的,是通情达理的,他们见一溜小车开过来了,主动让出了一条通道。于波让司机停下了车,省委书记下车了,他大踏步地走在最前面,刘省长和其他领导紧紧地跟在了省委书记的身后。
于波没有看黑压压的矿工们一眼,他只是抬头认真地看着那一条条带着感叹号的横幅。那一个个感叹号,就像一把把大铁锤砸在了于波的心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省委书记来了!”
矿工中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呼声:“于书记……”
一声于书记,使于波不由得热泪盈眶,他在矿工的欢呼声中登上了一辆有人早就准备好的客货车,车厢里是垒起的三张写字台。于波拉着刘省长,爬到了第二层写字台上。
“各位工人兄弟们!”于波双手往下压了压,顿时几千人的队伍静悄悄地没了一点声音。
“我是于波!是龙江省的省委书记。这位,就是咱们的刘省长。作为龙江省委、省政府的两个一把手,我们有愧呀!我竟然不知道我们的著名劳模、矿山实干家、优秀企业家、我们国有企业改革的带头人梁庭贤同志竟遭到了坏人陷害,我,我对不起大家呀,我更对不起梁庭贤同志和他的家人……”
面对热泪盈眶的省委书记,罗辑田也感动得流下了泪水,他跑过来上到了车厢上,手扶着写字台对大家说道:“够了,同志们,我们看到了我们省委书记的眼泪……”他说不下去了,他抹了一把泪水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同志们,省委书记能和我们一块儿伤心,我们知足了!”
说到这里,罗辑田转身擦去眼泪向于波、刘省长鞠了一躬说:“于书记,刘省长,我是原八道岭煤矿副矿长、现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副总经理罗辑田。我给省上领导添麻烦了。因为,这起群访、罢工是我策划的。我请求组织上处分我……”
“不!”人群中爆发出了喊声:“错不在罗总,在我们!是我们……”
“同志们!”罗辑田大声说:“静一静!”大家又一次鸦雀无声了。
罗辑田说:“我们的心声都在横幅上,我们都看到了,我们的省委书记,他知道我们的心声了。还是梁矿长的那句话,我们的任务是搞好生产。我们回去吧!”说完,罗辑田就要下车。
“慢!”于波弯腰一把拉住了罗辑田的手,“你等等。”
他站起来对大家说:“谢谢!我们谢谢大家!我只留大家10分钟。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今天夜里,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和大家一样,都没有睡觉,包括我这个省委书记。我们在干什么呢?我们已经收到了你们中间一个叫‘民良心’的同志写的信,这个同志凭着我们八道岭全体矿工的民心、良心,给省上反映了发生在我们八道岭矿区的许许多多的事儿。收到你们的信后,省委省政府非常重视,连夜召开了常委会,会议决定,由省公安厅负责,寻找我们的矿山劳模梁庭贤同志,负责侦破这起令人发指的诬陷案件。公安厅主管刑侦的副厅长汪吉湟同志,就是我们的独臂英雄,由他亲自负责这个案子的侦破……”
于波的话被雷鸣般的掌声打断了。
于波双手往下压了压,人群又一次安静得没有了一点声音。
“父老兄弟们,姐妹们!还有,根据大家的要求,省上组成了由我和刘省长任组长、副组长的‘1号专案调查组’,即刻赴八道岭矿,查实有关人员的问题。请大家放心,省委省政府保证把你们反映的问题一查到底。不管是谁,不管他有多大的背景,只要查出问题,我们决不手软。这件事,我这个省委书记一管到底。我把电话号码留给大家,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让我的秘书陈富同志负责安排见面时间!我的电话是……”
又一次雷鸣般的掌声过后,于波说:“大家的要求是对的,股份公司成立了,按《公司法》,它有六个独立,包括财务和销售独立。银岭煤业集团这样做是违法的。我告诉大家,今天开始就解决这个问题。同时,我还要告诉大家,组建煤业集团、培育股份上市公司没有错,这是省委省政府工业强省发展战略的主要内容。希望大家能支持省上的工作。最后,我祝愿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早日上市,变成我省工业强省、资本改造、资本运营的首家上市公司!也祝矿工兄弟们、姐妹们万事如意!谢谢!”
于波、刘省长以及车下的领导们,在掌声中向大家鞠躬行礼……
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在罗辑田的带领下,上访职工们排着整齐的队伍离开了省政府的大门……
这个时候,东方的一抹朝霞洒在了省府和周围的建筑物上、洒在了排队离去的数千名矿工身上……
陈刚看了一下表,是凌晨7时30分。
“1号专案调查组”尾随着返矿的几千名干部职工来到了银岭。
在八道岭煤矿宾馆装修豪华的顶楼办公室里,“1号专案调查组”召开了第一次全体会议。整个顶楼的客房全空了出来。楼梯口还设了两位便衣武警,负责“1号专案调查组”成员及其办公室的安全。
程忠把自己的部下、省纪委审理处处长田建国及其女助手于岚岚介绍给了大家。汪吉湟也把自己的部下、省公安厅刑警总队总队长王俊、省厅大案科科长刘好友介绍了一番。省检察院副检察长万洪山玩笑说:“我,是检察院的万洪山,光杆司令一个。”
政法委陈书记介绍道:“省检察院万洪山检察长。”
万洪山冲大家笑着点了点头。
“陈书记,”程忠征求省政法委陈书记意见,“我们开始吧,你先讲。”
“你讲,你讲,你年轻,冲锋陷阵的是你们。我一个老头子,就留守办公,给你们看家。”
程忠没有接陈书记的话茬,他宣布开会:“同志们,省政法委陈书记和我受省委书记、省长委托,也是受我们这个1号专案调查组组长的委托全权负责办案。我们的主要工作有两块,一块由汪副厅长负责,人员由汪副厅长自己选调。你们的工作是寻找梁庭贤同志,查清他被人陷害、患艾滋病的真相,还我们的劳模一个清白。”
“是!”汪吉湟习惯地站了起来。
“坐下吧。”程忠又对万洪山检察长和省纪委的田处长说:“纪委的任务是另一块,两个重点。一个重点是由我负责,会同省经贸委、省委组织部先期到达的同志搞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的财务、销售移交等工作。这是表面上的工作,也是我们的一项重要工作。不这样做,就安定不了八道岭煤电公司8万名干部职工的心。同时,暗中调查、收集有关人员违法违纪的问题。田处长,你把小于先派给我做一阵助手吧。”
“好的。”田建国马上说。
“你和万检,呆在宾馆里,在陈书记的指挥下做好两项工作。一是调查王一凡,他在于涛成立集团公司时,是否有受贿问题。注意,首先是保密,最好在晚上把王一凡装扮一下接到这里来。做好安全保卫工作。其次是外围调查,你可在审理处再选派两名干部在暗中调查。”
“好的。”田建国点头说。
“无论大小的情况,立刻向陈书记和我报告,就是我们睡觉了,也要叫醒来!再强调一遍,在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前,除了王一凡外,其他的嫌疑人员一个都不得惊动!”
政法委陈书记说,“我们就按程书记讲的这样分头行动吧。公安那头汪副厅长负责,家里这头我负责。好了,就这样吧。”
散会后,程忠对陈书记说:“在王一凡来之前,你让人把他住的客房认真检查一遍。”
“看有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陈书记拍拍程忠的肩头说:“你就放心吧,我可是老政法了,这点我懂。另外,最好找一间窗户不对外的房间。房间里安装上电视监控仪,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陈书记,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呀。”程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放心吧,这边,就交给我好了。好吧?”
“再见。”程忠和陈书记握了握手,带着于岚岚走了。
“1号专案调查组”刚要开始工作时,银岭市粮食局漂亮的女局长就被人杀害了。
女局长张三君从小车里下来时,习惯地抬头看了看三楼自家的阳台,正午的太阳光热辣辣的,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她眯着眼看了一眼阳台的窗户,就对司机说了句“下午晚一点吧,三点钟准时接我去市政府开会”的话就上楼了。
人都说四十岁的女人豆腐渣。张三君则不然,她双腿修长,皮肤白皙,是典型的风韵犹存的漂亮少妇。
她进自家门时,感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她没在意,她走进自家的门时被人推了一把。她吓了一跳,转身看时,那人锁上门勒住了她的脖子、捂住了她的嘴。紧接着,一根细细的铁丝勒在了她的喉管上。几分钟后,她没有喊出声来就死了。勒她的男人见躺在地上的女人很漂亮,双乳高高耸立着,便解开了她的衣服……衬衣下,被文胸勒着的乳房很饱满,他摸了一下,那乳房还是热的,便感觉到有一种奇异的气体从他的双腿间弥漫到了全身……
男人把女人拉平在了地毯上,剥去了她的衣裤,然后趴在了女人的身上……
男人做完这一切后,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手包和女人的衣服。他从手包里取出了钥匙,打开了张三君的柜子。柜子里放着一沓人民币和几封装在信袋里的信。那几封信是银岭煤业集团公司董事长、总经理于涛写给张三君的保证书和情书。他选择出一封热辣辣的情书放进了张三君的手袋里,然后锁上柜子,又把钥匙放进了张三君的手包。
男人做这一切时,不慌不忙,从容不迫。最后,竟大摇大摆地锁上门走了……
下午三点钟,司机来接女局长,怎么也叫不开门。就在门外打手机,房间里手机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可主人就是不接电话。
这样折腾到了快四点时,司机感到了一阵恐慌,他打电话报了警,公安人员赶到并撬开了门时,漂亮女局长的尸体已经凉了……
汪吉湟和王俊等人也赶到了。
看现场、拍照、取精液,忙忙碌碌了一阵。
王俊对他的厅长说:“汪厅长,这显然是奸杀,跟我们找的人、破的案,风马牛不相及。我们还是……”
“慢!”汪吉湟问,“奸杀?”
“我看是奸杀。”
“我的总队长同志,干我们这一行的,你要时刻记着这样一句话:‘结论要下在充分的证据之后’。你能肯定,这起杀人案与我们破的案子没有关系?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绝不是奸杀!你想想看,杀人动机是什么?凶手能从死者房间里从容地离去,一定是跟她有关系的人。就那么简单?做完爱了杀人?”
“汪厅长!死者口袋里有一封信!”侦察员把信递到了汪副厅长的手里。
汪吉湟看完后问那侦察员:“这封信你看了?”
“看了。”侦察员低下了头。
“抬起头来!”汪吉湟又问,“别人看了吗?你叫什么?”
“没有……我叫梁一才,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
“你听好了!”汪吉湟严肃地说,“这封信的内容不准对任何人讲!还有,从现在起你到省刑警总队王俊总队长手下帮助工作,未经许可,不得离开王总队长。”
“是!”梁一才这才精神抖擞地说。
汪吉湟又对王俊说:“给他们支队长说一声,借梁一才用一下。注意,信的事一个字不提!”
“是!”
王一凡很委屈,他作为省政府分管工业的副省长,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按照省委省政府工业强省战略进行的。
银岭是龙江省的煤炭工业基地,曾经为龙江的经济发展立下过汗马功劳。近十年的衰败,是有其方方面面的原因的。除了体制、资源等方面的因素外,人为的因素也是存在的。这人为的因素就是近十年来,龙江大型民营企业的崛起,淡化了上层领导对国有企业的重视。虽然省里、国家也在不断地向银岭矿区投入了不少的技改资金。可是,投入的多亏损的多。王一凡认为,要想把银岭矿区这一批残破了的船只修理好,关键的关键不是投入多少,而是能不能用好一个企业家。
好多事例都摆在面前:像于涛这样的管理者,充其量就是败家子,你就是给他一座金山,他也会给你败掉的。这些年来,王一凡知道的投给于涛所在企业的资金,就不下十亿元。虽说于涛先后换了几个单位,这些钱也是投给好几个企业的,可这些企业的头都是他于涛。不错,他也购进了不少机器设备。从矿井通风导流的技术改造到地面生产系统的投入运行,等等等等,就花了不少钱。
他任银岭矿务局局长以来,25°大倾角胶带输送机这样的大型机械就安装投入了四套。似乎成了规律了,没有投资前,有些矿还在生产,投入了现代化的生产设备后,这些矿反而不能开机生产了。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王一凡反复思考的结果就是人的问题。他早就认定,于涛绝不是干事的料。同样的人,你看人家梁庭贤,八道岭煤矿在人家手里搞得红红火火,也同样上了一条年产量300万吨的采煤生产线,可这上亿元的投资国家没有拿一分钱,全是由企业的积累完成的。人家的生产线一安装就能顺利运行,且干部职工的工资奖金一涨再涨,从1000多元涨到2000多元,去冬今春以来涨到了3000多元。
王一凡决心在改造银岭矿区国有资本、组建大型煤业集团时起用梁庭贤。可是最终为什么起用了于涛呢?还不是因为你于波的缘故,于涛要不是你省委书记的弟弟,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王一凡不回答省政法委陈书记、省检察院万洪山副检察长等人的问话。他反复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会听信省经贸委副主任柯一平柯英明的话呢?为什么最终也采纳了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穆五元的意见呢?答案是肯定的。就因为一个原因,那个败家子于涛是你省委书记于波的弟弟。
王一凡记得清清楚楚,省经贸委给省政府打报告成立银岭煤电集团公司时,于波书记还未来龙江上任。开始,好像不只是自己一定要拿下于涛,让梁庭贤上来。银岭市委副书记、市长卢四油也持反对意见。
卢四油在一次会上义愤填膺地说:“我只相信结果,结果怎么样呢?结果只有一个,于涛是个败家子。如果我们继续用这个于涛,我卢四油也就成腐败分子了!人家会说,我也被于涛买通了。所以,对于这个于涛,我的意见是:绝不能再用!”
过了一阵子,也还是这个卢四油,竟然也同意让于涛出任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了。在煤业集团成立前的最后一次征求意见会上,令王一凡吃惊的是,没有一个人不同意对于涛的任命。
事情就这么简单,王一凡心说,如果你于波不是于涛的哥,我想,我王一凡这一关他是过不去的。
王一凡委屈的还不完全是这些。他想,走了一个老省委书记陈刚,来了一个新省委书记于波。陈刚是个刚直不阿的好领导好干部,可你于波就不是了。
如果你于波也和陈刚一样,那么你能让柯英明、穆五元暗中操作于涛的事吗?从种种迹象可以看出,这个于波是一个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的人。既然你省委书记是这样一个人,我王一凡干嘛要得罪你呢?得罪了省委书记,我等于放弃了自己的政治生命。与你新任的省委书记过不去,就是和我王一凡自己过不去。我干嘛做这样的傻事儿呢?我还要不断进步,争取进省委常委班子呢。
于是乎,王一凡不但促成了于涛的上任,还在会上提议给于涛个副省级。真没想到,这个提议是一把火,把他王一凡给烧了个一塌糊涂。拿老家的话来说就是,溜沟子溜到了马蹄子上,沟子没溜上,反让马给踢了个日塌!
你于波真是一个优秀的省委书记吗?你真的能在自己的弟弟于涛身上开刀吗?他曾听柯英明说过,于涛虽不是于波的亲弟弟,可比亲弟弟还亲呢。据说,于波妈生于波时,被哥哥嫂子赶出了家门,是分房另过的于涛的妈收留了她,还帮她生下了于波……
还有,王一凡心说,我没有花于涛的一分钱,对此我王一凡问心无愧。那天,于涛是以王一凡妻子的名义存入银行了100万元。王一凡破天荒地发了一通脾气,把妻子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他又陪着妻子把存折退还给了于涛这件事的代理人柯一平。当时在场的还有穆五元……
所以,在没有弄清楚于波对于涛的真实态度以前,王一凡的策略是,凡涉及到于涛的问题,一个字也不能说!
所以,任凭陈书记、万检察长、田处长磨破了嘴皮子,他始终是一声不吭。
询问进入了僵局。
省委书记于波正在参加与英国方面的一个会谈,陈秘书悄悄过来递给了他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有重要案情汇报。汪。”
于波正走出会议室时,刘省长也跟过来了。他说:“于书记,这么重要的会谈,我这个省长不参加不合适。你晚上让汪副厅长给我打个电话吧。”
“好的。”于波说:“你去吧,问起我时,你抵挡一下。”
见刘省长点头走进了会议室,陈秘书指引着于波走进了楼把头的一个小会客厅里。
汪吉湟见省委书记走进来了,忙站了起来。
“坐、坐吧。”于波接过了陈秘书递过来的透明玻璃茶杯,里面的白开水晶莹剔透,他喝下了一口对汪吉湟说:“说吧。”
“银岭市粮食局女局长张三君在自己的家里被人杀害了,经检验,凶手是先杀后奸。”
“先杀后奸?这女人很漂亮?是用绳子勒死的?”
“于书记,你可真神了。”程忠说着走了进来。
“不是我神,是人家汪副厅长告诉我的。”
“嗯?”程忠说:“不对吧,我可没听到。”
“他说先杀后奸,如果是用刀杀了的话,血淋淋的,怎么可以后奸呢?”
“高,高明,不愧是当过公安局长的。”
“按说,这个案子如果跟你们的工作没有关系的话,你们也不会把我从会议室里叫出来呀。”
“是的,于书记,可能是一个重大突破。”
“噢?”于波接过了汪吉湟递过来的情书。
“怎么?又是于涛?”
“不错,于书记。”程忠见陈秘书倒上茶走出去后,对于波说:“除了他留在张三君手包里的情书外,我还了解到,这个张三君原来在青岭县工作,是于涛打着你的旗号找的银岭市长卢四油,卢四油就把张三君调了过来,还给了个粮食局长。”
“这个狗东西!”于波生气地站了起来:“简直是不可理喻,坏事做尽还包养情妇!”
“于书记,”程忠把杯子递到了于波的手上,小心说道:“看你,又要发脾气了?”
于波这才坐了下来,口气明显柔和了许多:“你们打算怎么办?”
汪吉湟冲程忠说:“程书记,你说。”
程忠说:“我的意见是,先不惊动于涛。”
“为什么?”于波反问。
“就凭一封情书,我看还不宜动于涛。等找到梁庭贤再说吧。”
“也好……梁庭贤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汪吉湟说:“我们兵分十路在找,于书记放心吧,一定会有消息的。”
于波冲汪吉湟点点头说:“注意,还要在银岭八道岭的山里找找,那里可能有窑洞什么的,他会不会在那里藏身呢……真是的,这么大的压力,谁会背得起呢!”
程忠说:“于书记,我们想知道,你跟于涛……”
于波说:“可以这么讲,我跟他妈,也就是我的婶娘,可以说是情深似海……”
于波说:“那是1960年,我父亲去修铁路了,家里有六口人。我大爹、大妈和他们的三个儿女,还有我妈。因为家里穷,再加上那年月全国都在挨饿,我大爹大妈就把我妈赶了出来。我妈正怀着我吊个大肚子,没有能去的地方……她漫无目的地在野地里跌跌撞撞地走着,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我婶婶也正怀着于涛,下地回来后不见了我妈。她问清情况后急了,叫上庄子上几个要好的四处找我妈。找到我妈时,我妈已经在一个崖子里生下了我。我婶婶见到这种情景,抱住我妈大哭了一场。然后,用山坡土把我擦了一遍。那时候是夏天,要不然,我可能就活不过来了。”
“我婶怕我受风,把她身上仅有的一件破汗衫脱下来包上了我。她没有衣裳穿,就把头巾扎在了胸前。在邻居们的帮助下,我婶婶把我抱进了她的家。我妈知道婶婶家的日子也很苦,没有吃的东西,想离开婶婶家。我婶婶生气了,她说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有一碗,我匀你半碗,有半个馍馍我们一人一口。就这样,我和我妈就住在了婶婶家。”
程忠:“多好的人啊!”
“我妈为了减轻我婶婶的负担,生下我不到十天就出去在生产队的麦草堆里拣粮食,有时两粒三粒,好的时候十粒八粒。回家来在铁勺里炒熟,嚼烂了喂我。我婶婶对我更是好,她家里仅有一只鸡,隔一天下一个蛋。过去,这蛋是用来换盐和煤油的。现在好了,全给我吃了。”
程忠:“这种情谊天高地厚啊!”
“可以这么讲,我的生命是我婶娘给的。”于波说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了,他擦了一把泪继续说:“于涛是那年的年底生下来的。那时候,我父亲来了,他带来了在铁路上挣的钱。我妈把这些钱全给了我婶婶,我婶婶说啥也不要。我妈就让我爸用这些钱换来了粮食。那些日子里,我们两家合一家。没有争过,没有吵过。直到我父亲把我和我妈带到了城里。”
汪吉湟:“后来呢?”
“我每年都去看婶婶,直到我婶婶去世。于涛是我父亲供他上的学,一直到了工作,才离开了我们家。”
程忠:“我实在是不明白,那么好的一对老人,咋就生下了这么个东西呢。”
程忠的眼圈红了,汪吉湟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未成年的女儿霞霞被坏人强暴的情景,也泪流满面了。
“你看看,我这是在干啥呀?”于波擦去眼泪笑笑说:“别说这些了,你们俩最了解我。我的意见是……”
陈秘书敲门进来了,汪吉湟的手机也响了。
“接电话!”于波命令道。
汪吉湟接上了电话,于波问陈秘书:“有事?”
“刑警总队的王总队长打来电话说,梁庭贤找到了。”
“啊?”于波高兴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在哪里?”
汪吉湟关上电话汇报说:“于书记,在八道岭通往青岭县的一个山里。那里有过去老百姓住过的窑洞,他就在其中的一个窑洞里。”
“走!看看去!”
“别急,于书记。才把一个给梁庭贤送饭的人查清楚,从那人描述的情况看,一定是梁庭贤。现在,罗辑田已经和王俊他们在送饭人的带领下,去山里了。”汪吉湟兴奋地说。
“告诉他们,找到人后立即来电话,我们一块去接他!”
“这没问题,王俊会马上打电话给我的。”
于波这才坐下说:“关于于涛的事,千万不能受我的影响。该抓就抓、该杀就杀!”
“谢谢于书记。”程忠和汪吉湟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谢什么?别人不了解我于波,你们俩还能不了解?”
汪吉湟的电话又响了,是王俊打来的,他们已经见到了梁庭贤。
“好!立刻通知省医院,派救护车!我们一块去!”
“是!”
“好。”